周末夜晚的不速之客
· 黑寡妇×你
· 设定一如往常。
· 新增提要:你在内战中属于Tony阵营。
· 时间线为《美队三》与《复联三》之间。
· 一些别扭鬼的故事。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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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晚上十一点,你带着酒吧认识的漂亮姑娘回到住处,却在搭上门把手的一瞬间改变了主意。
“嗯...实在抱歉......我忽然想起来明天有一篇研究报告要交,我忘记写了,所以...今晚我可能需要先忙那个......”
身旁的女生笑着回应:“那你先写?我可以等你。”
你松开搂着她的手,往后撤了一步:“抱歉,我写论文的时候情绪不太稳定,有人在旁边会有点麻烦。”
女人露出不满的神色,你赶在她抱怨前再次安抚,承诺之后会给打电话,以最诚恳的态度和最快的速度结束了对话。
看着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你回过身,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摁下门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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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极其谨慎地踏入公寓,在玄关站定,尽可能安静地将门从身后带上,一只手探进身旁的鞋柜抠下被粘在顶部的手枪,一边四处观察着公寓内的情况以判断自己的处境:
屋内一切完好无损,所以不是小偷或强盗;一只破旧的黑色旅行包扔在客厅里,太随意了,所以不是冲着你来的;地上有血迹,有人受伤;没有打斗痕迹,说明你不需要处理更复杂的对峙情况;浴室开了灯,有水声,入侵者正在里面处理伤口。
你再次环顾四周以防止自己落下任何有用的信息,在确认情况暂时可控后便慢慢地向浴室靠近。在你穿过客厅时,你惊讶地发现身旁的酒柜被打开了,你默默清点,发现唯一的改变是少了两瓶被藏在一排百利甜之后的高度伏特加,其余的酒依旧码放整齐。
俄罗斯人最爱的伏特加,而且是明确知道你有伏特加并藏在哪里的俄罗斯人。
你迅速认清形式,把心沉了下去,收好枪,深吸了口气,准备面对浴室里的不速之客——一年多未见的,国务卿做梦都想抓住的,美国头号通缉犯,大名鼎鼎的复仇者——黑寡妇。同时也是你的伙伴,你的教官,你自愿照顾的猫的主人,你从未停止一刻爱意的,受了伤的,Natasha Romanoff。
在踏进浴室的那一刻,你震惊了。尽管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Natasha的情况显然更加糟糕——红发特工坐在洗漱台上,右脚悬在离地板十几厘米的地方,左脚的血滴进水槽里。她的左肩有一处枪伤,腹部有一处很长的刀伤,肋骨明显瘀伤,全身还有大大小小的擦伤。地上堆着被她脱下的灰色帽衫和黑色体恤,几乎全部破烂并浸满血迹,旁边放着一件胸罩和一双高跟鞋,以及一只空了的伏特加酒瓶。
“我打扰到你约会了么?” Natasha喝了一大口手里的伏特加,然后把一点酒已经取出子弹的伤口上。在酒精碰到鲜红伤口的瞬间,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靠在门框上皱起眉,看着破碎的浴室玻璃,看着满地的血迹,看着伤痕累累但装作满不在意的特工,实在想不明白,你俩一年多重逢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毫无必要的调侃。
“如果对我有所亏欠能让你该死的自尊心有点好受的话,那么是的,你彻底毁了它。”
Natasha转过头看着你,她喝了不少酒,眼神有点空洞,看不出情绪。
“所以发生了什么?”你叹了口气。
“一些仇家,同时运气不太好。”她的声音平淡,有点含糊。她再次将沾满血的酒瓶举到唇边,但被你上前一步夺了下来,放到较远的窗台上。
“你不能再喝了,我得检查你有没有得脑震荡,你需要保持清醒。”你又扫视了一遍伤口,转身向卧室走去,“我去拿急救箱,你坐在那里别动。”
一分钟后,你拎着急救箱回到浴室,看着Natasha依旧坐在原处,垂着头,疲惫不堪。
你轻轻地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细声细气地哄着:“Nat你不能睡觉,再坚持一下,我来给你处理伤口。”
“已经差不多完成了。”
“伏特加?不它不行,我会处理好的。”
“我遇到过更差的情况。”
“是的我相信,”你没有理会她的狡辩,“我也相信你的自愈能力,但现在不是更差的情况,你在我家,得听我的。”你从箱子里取出干净的棉花和酒精,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她的伤口。
“抱歉,有点痛,忍一下。”你在Natasha皱起眉后安慰到。
黑寡妇、复仇者、超级战士、间谍大师,受伤和治疗明明已经是她生活最司空见惯的事。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你依旧没有办法平常地面对她疼痛时的表情。
你尽可能轻地将她所有的伤口处理干净再裹上绷带,并在整个过程中努力保持着平静与专业。黑寡妇半裸地出现在你家浴室里,你大概会很开心,但显然不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同时感谢特工现在又醉又累,完全没有精力打趣你整个过程中红得快滴血的耳廓。
你合上医药箱,再次离开浴室,取了干净的毛巾和衣物。你打湿毛巾,仔细地将Natasha身上未被绷带覆盖的地方擦拭干净,并帮助她套上衣服。
很好,T恤,虽然有些宽大,而且没有内衣,但足够你恢复冷静了。
“Nat,下来,我帮你洗头。”你轻轻拍拍她,在她开口拒绝之前把她抱下了洗漱台,放在你安置好的懒人沙发上,让她背靠在浴缸旁,将头搭在浴缸边沿。
“Nat,仰头,然后别睡着好么?”你一只脚踏进浴缸,跨坐在浴缸边缘,摘下莲蓬头,在调好水温后将红发浸湿。
你仔细地将发丝中所有的玻璃、沙粒、碎屑清理干净,然后将打结的地方梳理开,将洗发露涂在发梢细细地按摩着。
与此同时,你在今晚第一次有机会仔细观察这个你一年未见的女人。依旧漂亮,但是疲惫,眼底的淤青很严重。头发变长了,更瘦了一点,看起来逃亡的生活并不好过,但你不准备询问,你从她机械地盯着天花板的双眼中得到了答案——她没力气再回忆一次,她已经完全透支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给我洗头,除了理发店。”Natasha忽然开口。
“好巧,这也是我第一次给别人洗头。”
“你还好么......还有Tony他们。”你猜她只是需要通过聊天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就是上课,实验,作业,正常的大学生活。Tony很好,和Pepper打打闹闹,关系稳定。Rhodes恢复得不错,Tony给他做了辅助器械。Vision离开了,他的情况也许你更了解。”
“他还不错,和Wanda在一起,Steve和Sam也还不错,我有时候会见到他们,毕竟你不能对逃亡生活抱太高期望。”
“我并不关心他们过得怎么样。”你生硬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
“你还会再约那个女孩出去的对吧?”
“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所以那不是一场约会。”
“别告诉我你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因为你爱他。”
“......我们不一样”
“也没有太大不同”
“你应该去谈一场恋爱。”
“你是最没有立场教育我这件事的人,Romanoff。”
没有回应。
你愣住了,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么重的话,但你习惯了,这是你们最熟悉的方式,一个恃宠而骄,一个突施冷箭。Romanoff的恶趣味,乐此不疲地调侃你,看着你跳脚,然后把你的愤懑照单全收。
但平常也只是模糊的试探和点到为止的回击,你们默契地从不涉及那些更具体的问题。例如她不会问几乎不喝酒的你为何家里会有伏特加,不会问Liho的食盆为什么总是满的,不会问那一条匿名的圣诞祝福短信。
而这回击显然太重了,带着横冲直闯的委屈与不满。你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但又张不开口。这是你唯一能与她保持联系的方式——让她亏欠。你当然不在意真正的回报,只是Natasha脸上那转瞬即逝的愧意能让你安心你依旧与她有关。
幼稚的反击与纠缠。可如果有别的方法,又有谁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紧抓着不放呢。
剩下的过程是在沉默中完成的。你冲掉红发上的最后一点泡沫,用浴巾裹好,迈出浴缸在Natasha的面前蹲下。等她缓缓低下头,和你的目光对上。你检查着她的眼球运动,同时深深地凝视着那双绿眼睛。那你看过最漂亮的眼睛,你也曾在这双眼睛中领略过大部分的情绪,可很少是现在这样的——疲惫的,受挫的,阴沉的。
你很想抱抱她,但你知道黑寡妇不需要那一个,所以你忍住了,站起身,准备进行下一个步骤。“很幸运,没有脑震荡,你应该还没吃饭,我现在去给你煮一点意大利面,很快就好。你去沙发上坐会儿好么,然后就可以睡觉了。”
特工也站起身,看起来清醒了不少:“不用了,我该走了。”
你皱眉:“现在?以这种状况?拜托,想都别想。”
“已经很晚了,我不应该再打扰你。”
“既然你已经打扰我了,那就麻烦你,放下你骄傲的自尊心,再允许自己多打扰我一会儿行吗?”你深深叹了口气,“我现在也不可能回酒吧把那个女孩子找回来,所以拜托,就算是为了不让我自己过一个孤苦伶仃的周末,留下来,坐到沙发上去,求你。”
“一年没见,你脾气变大了。”Natasha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很高兴你意识到了我已经是个成年人的事实。”
“我睡沙发。”
“门儿都没有。”
“我不能让你因为我睡沙发。”
“那就睡一张床,我的床足够大,绝不会打扰。”
“......成交。”
之后的一个小时里,你监督Natasha Romanoff吃完意大利面,帮她把头发吹干,带她来到卧室,看着她躺到你king size大床的一侧,找到对伤口压迫最小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又过了半个小时,你把所有东西收拾干净 ,悄悄回到房间。你有预想过Natasha已经偷偷溜走了,但万幸,她还躺在那里,皱着眉,瘦小又脆弱。
你小心翼翼地来到床上,生怕把她吵醒,但特工的本能还是不合时宜地起了作用,她因为疼痛低低地闷哼了一声。
“抱歉,把你吵醒了。”
“没事,我还没有睡着。”
“你明天早上就会走对么,在我醒来之前。”你知道留不住她。
“嗯。”
“我在桌子上放了面包和牛奶,你吃了再走。以及我拿了一个新的旅行包给你,装了一些必需品,日常的衣服、药品、一把枪,还有那剩下的半瓶伏特加,你都带走,求你。”
“......谢谢”
“不客气。”
“......”
“你可以每次换手机号码都告诉我一下么,找你的号码真的很辛苦。我不会告诉别人,包括Tony,Pepper和Maria,你会安全的。”
“你倒是跟Maria相处得很好。”
“是的,她很好。正直,严谨,精准。”
“和我不一样。”
“跟Tony也不一样,但这并不妨碍我爱Tony。”
“......”
当你以为不会再有回应的时候,Natasha再次开口:“你的枪不能藏在鞋柜里,太明显了。”
“没事,那只是应急的,我就是个普通的数学系大学生,没人会来找我。”
“今天之后也许就会有。”
“不会的Nat,如果你认为有危险,你就不会来我这里。你不用担心,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你该睡了Nat,晚安。”
“......晚安”
“注意安全。”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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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你醒来时已经临近中午,你睁开眼,失落在你心里蔓延——
你完全是孤身一人,Natasha Romanoff已经离开了。
你走出房间,一切如常,只有餐桌上那只昨晚你放上吐司的空碟子提醒着你昨晚发生的事并不是一场梦。
你拿起书包走出家门,继续你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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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一个陌生号码显示在你的手机上,你摁下接听键,打了声招呼。而对面没有回应,也没有挂断,你们就这么静静地相对沉默着。你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呼吸与杂音,背景中一个酷似Cap的声音说“我们该出发了”,又听到一个酷似Sam的声音应了一声。
“Nat,注意安全。”你在对方挂断前轻声说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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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之后,你回到家又一次看到把自己搞了一身伤的Natasha Romanoff。
“唉......”
“宝贝,停下来,你已经叹了10次气了。这样下去我会真的很怀念你当年的沉默寡言。”
“当年在心里叹了更多,只是你不知道。”
“我没见过有人叹气的同时耳朵会红。”
“......我现在也开始怀念你当年的沉默寡言了。”
然后你把一切收拾妥当的她抱回床上,从背后小心翼翼地搂进怀里,避免碰到伤口。
你在她的头顶落下一个吻,并收获了一声愉快的轻笑。
“睡吧,Nat,好梦。”
“我爱你。”
“我也爱你。”